副人格的噩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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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人格的噩夢
“淩霄——淩霄——淩霄——”
耳畔傳來熟悉的呼喊聲，他聽得並不真切，好像昏迷前有人瘋狂叫自己一樣，聲音沈悶且模糊。
“淩霄——淩霄！”
“嗯？”
尖銳的呼喊突然穿透耳膜，淩霄猛然回神找回了丟失的大腦，定睛一看是好友周毅離。
周毅離伸手在他眼前來回搖晃，看他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擔憂：“你怎麽了？馬上就到你上臺領獎，怎麽到現在還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領獎？”淩霄的眼睛瞬間瞪大，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。
“對啊，不是你早早把我拉過來等了一下午麽？頒獎典禮馬上就開始，高興傻了？”
經此提醒淩霄才擡頭打量四周，發現自己正站在頒獎晚會的後臺上，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瞧見觀眾席。
淩霄看見臺下座無虛席，全都是來目睹獎項的圈內人士。
【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新人獎獲得者——淩霄！】
主持人握著話筒指向後臺，周毅離也擡手鼓掌，瞥頭瞧見旁邊的人沒動靜直接把他推了上去：“快上去，都等著你呢！”
“哎——我——”
淩霄莫名其妙就被周毅離推上了領獎臺，臺下掌聲四起，聚光燈籠罩在他頭頂，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。
主持人同時解釋：【淩霄作品名叫‘人魚’，人魚這個稱呼來源於古老的傳說。傳說中‘她經常會在天色昏暗的時候出現萊茵河畔，用自己那冷艷淒美的外表和哀怨動人的歌聲迷惑過往船夫。用歌聲使其分心從而失去方向，最後沈入河底’。】
【他的作品和傳說中一樣栩栩如生。】
主持人介紹了很多關於人魚的背景故事，把現場氛圍烘托到高潮，觀眾的掌聲此起彼伏，響徹雲霄，而淩霄就站在臺上呆呆看著自己的作品。
她很美麗甚至於妖艷，逼真表情讓淩霄一時間忘記了那只是自己做的雕塑。
【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獲獎者發言！】
主持人把話語權交給淩霄，聚光燈全部往他身上靠攏，淩霄突然回神，拿著話筒站在領獎臺上。
直到此刻他依然覺得非常不真實。
臺下人員滿座，他們的眼神都齊刷刷看向淩霄，這麽龐大的場景淩霄不但沒有害怕還感到很欣喜，因為這是他畢生的夢想。
淩霄握緊話筒準備開口：“我——”
不料僅說了一個字周圍的場景就開始轉變，領獎臺和觀眾全部消失，變得一片漆黑。
淩霄手上失力，話筒應聲跌落。
即使周圍一片黑暗，淩霄也能感覺世界在旋轉，圍繞著自己不停的旋轉，幾乎要把他逼瘋。
與此同時面前出現另一個真實的自己，嚴格來說——是使用同一具身體的主人格蘇銘戈。
蘇銘戈站在淩霄面前，兩具相同的身體對峙，像照鏡子一樣十分詭異。
鏡面人對著淩霄微笑，用跟蘇銘戈一模一樣的語氣開口，淡漠嘲弄：“就憑你也想拿獎，你做夢。”
周圍又出現很多個蘇銘戈，所有的蘇銘戈聚集在一起，一圈圈把淩霄圍在中心，嘴裏不停地喃喃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邊說邊跟著場景一起旋轉，所有聲音聚集在一起在淩霄耳邊不停回蕩，宛如地獄裏索命的幽魂，永不停歇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淩霄從床上驚醒，猛地坐了起來。
心臟劇烈跳動連帶著胸腔都開始疼痛，他大口大口喘氣，心有餘悸的打量四周。直到瞧見冰冷的病房以及手上的輸液器才確定，剛剛只是一個噩夢。
被蘇銘戈支配的記憶像噩夢一樣印在淩霄腦海裏，就連做夢也能夢到，可真是陰魂不散。
晦氣得很。
冷靜下來之後劇烈的心跳也開始緩解，逐漸變得正常。只是胸口和嗓子依然疼得厲害，像被人暴打了一頓一樣。
淩霄看見純白的被子，手上的輸液貼以及周圍陌生的環境……
這是……哪兒？
房間幹凈明亮卻沒有一整面落地窗，只有半面墻壁被打成了窗戶。墻上掛著時鐘和監控攝像頭，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，給蒼白的臉增添了幾分血色。
好像還是個病房，可卻不是淩霄自己的房間，布局擺放都不相同，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思考之際有人推門而入，一個白色的身影端著東西就走了進來。
“邱醫生？”淩霄吃驚地看向來人。
不過剛開口說話的沙啞聲就把淩霄嚇了一跳，他摸著自己的喉嚨震驚的看著邱黎元，眼裏滿是不解。
邱黎元剛走進來就聽見敬畏的稱呼，不用思考都知道是副人格淩霄蘇醒了。
他微笑著舉起手上的保溫桶：“你終於醒了，來吃點東西。”
邱黎元把病床自帶的桌子搖了上來，打開保溫桶把煮好的粥端到上面，貼心提醒：“小心燙。”
？
淩霄盯著白粥不解地皺眉，雖然他對邱黎元的確還有點感情，但倆人幾乎也是鬧崩的狀態。之前邱醫生一直對他愛答不理，甚至可以說是厭惡。
今天怎麽這麽主動，居然還送粥給自己喝？
雖然這個粥肯定是煮給蘇銘戈喝的，他只是意外蘇醒搶占屬於主人格的東西罷了。
活像是施舍。
淩霄疑惑：“這是哪兒，我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
“你昨天中毒性命垂危，不過搶救及時找回一條命，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。”
身體上的疼痛逐漸讓淩霄清醒，他放緩聲音小聲詢問：“中毒？發生了什麽？”
怎麽會突然中毒，不會又是蘇銘戈那個家夥害的吧。
“你在十九樓的儲物室裏面待了將近一個小時，那個房間裏全是毒氣。不過最後逃了出來，被人發現暈倒在走廊，及時得到救治才保住一命。”
“十九樓？”淩霄一臉問號。
這什麽跟什麽，他不就睡了一覺，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事。
儲物室、毒氣、逃離？
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淩霄疑問：“蘇銘戈幹的？為什麽會去十九樓，我從未去過那個地方。”
邱黎元皺眉，驚訝地看著他：“你——不記得了？”
“我該記得什麽？”
“去十九樓的人不是蘇銘戈。”邱黎元遲疑地回答，“是你啊。”
“我？”
經此提醒淩霄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畫面，記憶裏他在走廊上行走，穿過長廊按亮電梯按鈕上了十九樓。
淩霄喃喃自語：“去十九樓的人，是——我？”
他捂著腦袋努力回想，一連串記憶湧入腦海，雖然有印象卻對此感到無比陌生，就好像有人控制著這具身體做出的行動一樣。
“確定是我？”淩霄不相信再次詢問，“難道不是蘇銘戈控制身體幹的嗎？”
邱黎元皺眉道：“當然不是，昨天是你走出房間晃到十九樓儲物室，是銘戈察覺不對勁蘇醒救了你，也救了自己。”
淩霄的確只有走進去的記憶，沒有從儲物室走出來的畫面，看來邱黎元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，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。
“你先讓我想想。”
這段記憶太過模糊，淩霄怎麽也不想承認是自己幹的。
他自言自語：“我為什麽要去十九樓呢？”
……
祁易收到通知後立刻趕了過來，打開錄音筆開始提問：“你為什麽要去十九樓？”
淩霄板著臉答：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該死，從醒來就不停地有人問他為什麽要去十九樓，可他真的沒理由去那裏。
淩霄反問：“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是我去的，為什麽不懷疑一下主人格，雖然我有記憶但可以確定不是我操控的身體！”
“因為我已經審問過主人格了。”祁易笑著解釋，“他對踏進十九樓的事情毫無印象，記憶的開頭就是從儲物室裏醒來然後逃了出去。”
“他說沒有印象就是沒有印象？萬一是想嫁禍給我呢，蘇銘戈有多討厭我這個副人格邱醫生最過清楚，完全有可能栽贓嫁禍。”
說完還擡頭反問男人：“是吧邱醫生？”
邱黎元拳頭緊握，對於這沒來由的誹謗感到無比憤怒，再也無法對占有蘇銘戈身體的淩霄扯出微笑。
他陰沈著臉道：“不是銘戈幹的。”
“哈？哈哈哈——”淩霄突然大笑，無情揭穿，“抱歉抱歉，我忘記邱醫生和蘇銘戈是情侶關系，他的話可不能作為證據，你說是吧警察先生？”
邱黎元在對方放縱的笑容中把拳頭攢得更緊。
自從副人格知曉他們倆的關系之後脾氣就變得異常古怪，有時乖巧聽話，有時暴怒躁動。對邱黎元也再沒了之前的好感，像是由愛生恨，眼裏只有怨恨。
邱黎元覺得這樣也好，畢竟他心裏只有蘇銘戈一人，但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心理太過扭曲，這次甚至不分青紅皂白擅自汙蔑。
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祁易察覺到副人格躁動的情緒，點頭：“邱醫生的話的確不能作為證據，但案發時的確不是蘇銘戈操控的身體。”
“所以你們都懷疑我？”淩霄表情冰冷，板著臉的模樣和主人格一般無二。
“不是懷疑，你是受害人不是嫌疑人，警方只是想從你這裏了解案發時的經過。主副人格我們都會審問，蘇銘戈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講出來了，你也是受害身體的一部分，需要得到你的配合。”
“……”
副人格被迫害過太多次，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其他人，所有人接近他都是帶有目的的。長此以往都快把淩霄逼成被害妄想癥，只要有人靠近就會思考這個人的動機，是不是蘇銘戈派人來折磨他的。
實話說淩霄也不想這樣，但他們都站在蘇銘戈那邊，無論是醫院還是警方，所有好處都是留給主人格的，身為副人格的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。
所以淩霄回醫院之前就決定封心鎖愛，要像刺猬一樣時時刻刻蜷縮在一起，只要有人靠近就伸出尖刺攻擊。
只要他一直用堅硬的外表擊退所有敵人，外殼下的□□就能安然無恙。
祁易繼續勸解：“是這樣的，警方懷疑這個案件並不是一件意外，很有可能是仇殺。”
“仇殺？”淩霄聽到有人要害自己才提起幾分心思。
祁易點頭，把那段監控視頻拉出來又播放了一遍：“如果不是仇殺你為什麽會突然去十九樓，毒氣不是意外，而是有心人故意投放。”
“醫院裏面有人要殺我？”淩霄皺眉思索。
“你肯定希望我們早日找到兇手，現在可以配合我們了嗎？”
淩霄盯著他看了半天，終於點頭。
雖然淩霄和他們都不對付，但更加忍受不了醫院裏有個惦記自己性命的殺人犯。
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都該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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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畔傳來熟悉的呼喊聲，他聽得並不真切，好像昏迷前有人瘋狂叫自己一樣，聲音沈悶且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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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尖銳的呼喊突然穿透耳膜，淩霄猛然回神找回了丟失的大腦，定睛一看是好友周毅離。
周毅離伸手在他眼前來回搖晃，看他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擔憂：“你怎麽了？馬上就到你上臺領獎，怎麽到現在還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領獎？”淩霄的眼睛瞬間瞪大，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。
“對啊，不是你早早把我拉過來等了一下午麽？頒獎典禮馬上就開始，高興傻了？”
經此提醒淩霄才擡頭打量四周，發現自己正站在頒獎晚會的後臺上，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瞧見觀眾席。
淩霄看見臺下座無虛席，全都是來目睹獎項的圈內人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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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——我——”
淩霄莫名其妙就被周毅離推上了領獎臺，臺下掌聲四起，聚光燈籠罩在他頭頂，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。
主持人同時解釋：【淩霄作品名叫‘人魚’，人魚這個稱呼來源於古老的傳說。傳說中‘她經常會在天色昏暗的時候出現萊茵河畔，用自己那冷艷淒美的外表和哀怨動人的歌聲迷惑過往船夫。用歌聲使其分心從而失去方向，最後沈入河底’。】
【他的作品和傳說中一樣栩栩如生。】
主持人介紹了很多關於人魚的背景故事，把現場氛圍烘托到高潮，觀眾的掌聲此起彼伏，響徹雲霄，而淩霄就站在臺上呆呆看著自己的作品。
她很美麗甚至於妖艷，逼真表情讓淩霄一時間忘記了那只是自己做的雕塑。
【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獲獎者發言！】
主持人把話語權交給淩霄，聚光燈全部往他身上靠攏，淩霄突然回神，拿著話筒站在領獎臺上。
直到此刻他依然覺得非常不真實。
臺下人員滿座，他們的眼神都齊刷刷看向淩霄，這麽龐大的場景淩霄不但沒有害怕還感到很欣喜，因為這是他畢生的夢想。
淩霄握緊話筒準備開口：“我——”
不料僅說了一個字周圍的場景就開始轉變，領獎臺和觀眾全部消失，變得一片漆黑。
淩霄手上失力，話筒應聲跌落。
即使周圍一片黑暗，淩霄也能感覺世界在旋轉，圍繞著自己不停的旋轉，幾乎要把他逼瘋。
與此同時面前出現另一個真實的自己，嚴格來說——是使用同一具身體的主人格蘇銘戈。
蘇銘戈站在淩霄面前，兩具相同的身體對峙，像照鏡子一樣十分詭異。
鏡面人對著淩霄微笑，用跟蘇銘戈一模一樣的語氣開口，淡漠嘲弄：“就憑你也想拿獎，你做夢。”
周圍又出現很多個蘇銘戈，所有的蘇銘戈聚集在一起，一圈圈把淩霄圍在中心，嘴裏不停地喃喃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你做夢。
邊說邊跟著場景一起旋轉，所有聲音聚集在一起在淩霄耳邊不停回蕩，宛如地獄裏索命的幽魂，永不停歇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淩霄從床上驚醒，猛地坐了起來。
心臟劇烈跳動連帶著胸腔都開始疼痛，他大口大口喘氣，心有餘悸的打量四周。直到瞧見冰冷的病房以及手上的輸液器才確定，剛剛只是一個噩夢。
被蘇銘戈支配的記憶像噩夢一樣印在淩霄腦海裏，就連做夢也能夢到，可真是陰魂不散。
晦氣得很。
冷靜下來之後劇烈的心跳也開始緩解，逐漸變得正常。只是胸口和嗓子依然疼得厲害，像被人暴打了一頓一樣。
淩霄看見純白的被子，手上的輸液貼以及周圍陌生的環境……
這是……哪兒？
房間幹凈明亮卻沒有一整面落地窗，只有半面墻壁被打成了窗戶。墻上掛著時鐘和監控攝像頭，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，給蒼白的臉增添了幾分血色。
好像還是個病房，可卻不是淩霄自己的房間，布局擺放都不相同，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思考之際有人推門而入，一個白色的身影端著東西就走了進來。
“邱醫生？”淩霄吃驚地看向來人。
不過剛開口說話的沙啞聲就把淩霄嚇了一跳，他摸著自己的喉嚨震驚的看著邱黎元，眼裏滿是不解。
邱黎元剛走進來就聽見敬畏的稱呼，不用思考都知道是副人格淩霄蘇醒了。
他微笑著舉起手上的保溫桶：“你終於醒了，來吃點東西。”
邱黎元把病床自帶的桌子搖了上來，打開保溫桶把煮好的粥端到上面，貼心提醒：“小心燙。”
？
淩霄盯著白粥不解地皺眉，雖然他對邱黎元的確還有點感情，但倆人幾乎也是鬧崩的狀態。之前邱醫生一直對他愛答不理，甚至可以說是厭惡。
今天怎麽這麽主動，居然還送粥給自己喝？
雖然這個粥肯定是煮給蘇銘戈喝的，他只是意外蘇醒搶占屬於主人格的東西罷了。
活像是施舍。
淩霄疑惑：“這是哪兒，我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
“你昨天中毒性命垂危，不過搶救及時找回一條命，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。”
身體上的疼痛逐漸讓淩霄清醒，他放緩聲音小聲詢問：“中毒？發生了什麽？”
怎麽會突然中毒，不會又是蘇銘戈那個家夥害的吧。
“你在十九樓的儲物室裏面待了將近一個小時，那個房間裏全是毒氣。不過最後逃了出來，被人發現暈倒在走廊，及時得到救治才保住一命。”
“十九樓？”淩霄一臉問號。
這什麽跟什麽，他不就睡了一覺，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事。
儲物室、毒氣、逃離？
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淩霄疑問：“蘇銘戈幹的？為什麽會去十九樓，我從未去過那個地方。”
邱黎元皺眉，驚訝地看著他：“你——不記得了？”
“我該記得什麽？”
“去十九樓的人不是蘇銘戈。”邱黎元遲疑地回答，“是你啊。”
“我？”
經此提醒淩霄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的畫面，記憶裏他在走廊上行走，穿過長廊按亮電梯按鈕上了十九樓。
淩霄喃喃自語：“去十九樓的人，是——我？”
他捂著腦袋努力回想，一連串記憶湧入腦海，雖然有印象卻對此感到無比陌生，就好像有人控制著這具身體做出的行動一樣。
“確定是我？”淩霄不相信再次詢問，“難道不是蘇銘戈控制身體幹的嗎？”
邱黎元皺眉道：“當然不是，昨天是你走出房間晃到十九樓儲物室，是銘戈察覺不對勁蘇醒救了你，也救了自己。”
淩霄的確只有走進去的記憶，沒有從儲物室走出來的畫面，看來邱黎元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，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。
“你先讓我想想。”
這段記憶太過模糊，淩霄怎麽也不想承認是自己幹的。
他自言自語：“我為什麽要去十九樓呢？”
……
祁易收到通知後立刻趕了過來，打開錄音筆開始提問：“你為什麽要去十九樓？”
淩霄板著臉答：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該死，從醒來就不停地有人問他為什麽要去十九樓，可他真的沒理由去那裏。
淩霄反問：“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是我去的，為什麽不懷疑一下主人格，雖然我有記憶但可以確定不是我操控的身體！”
“因為我已經審問過主人格了。”祁易笑著解釋，“他對踏進十九樓的事情毫無印象，記憶的開頭就是從儲物室裏醒來然後逃了出去。”
“他說沒有印象就是沒有印象？萬一是想嫁禍給我呢，蘇銘戈有多討厭我這個副人格邱醫生最過清楚，完全有可能栽贓嫁禍。”
說完還擡頭反問男人：“是吧邱醫生？”
邱黎元拳頭緊握，對於這沒來由的誹謗感到無比憤怒，再也無法對占有蘇銘戈身體的淩霄扯出微笑。
他陰沈著臉道：“不是銘戈幹的。”
“哈？哈哈哈——”淩霄突然大笑，無情揭穿，“抱歉抱歉，我忘記邱醫生和蘇銘戈是情侶關系，他的話可不能作為證據，你說是吧警察先生？”
邱黎元在對方放縱的笑容中把拳頭攢得更緊。
自從副人格知曉他們倆的關系之後脾氣就變得異常古怪，有時乖巧聽話，有時暴怒躁動。對邱黎元也再沒了之前的好感，像是由愛生恨，眼裏只有怨恨。
邱黎元覺得這樣也好，畢竟他心裏只有蘇銘戈一人，但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心理太過扭曲，這次甚至不分青紅皂白擅自汙蔑。
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祁易察覺到副人格躁動的情緒，點頭：“邱醫生的話的確不能作為證據，但案發時的確不是蘇銘戈操控的身體。”
“所以你們都懷疑我？”淩霄表情冰冷，板著臉的模樣和主人格一般無二。
“不是懷疑，你是受害人不是嫌疑人，警方只是想從你這裏了解案發時的經過。主副人格我們都會審問，蘇銘戈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講出來了，你也是受害身體的一部分，需要得到你的配合。”
“……”
副人格被迫害過太多次，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其他人，所有人接近他都是帶有目的的。長此以往都快把淩霄逼成被害妄想癥，只要有人靠近就會思考這個人的動機，是不是蘇銘戈派人來折磨他的。
實話說淩霄也不想這樣，但他們都站在蘇銘戈那邊，無論是醫院還是警方，所有好處都是留給主人格的，身為副人格的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。
所以淩霄回醫院之前就決定封心鎖愛，要像刺猬一樣時時刻刻蜷縮在一起，只要有人靠近就伸出尖刺攻擊。
只要他一直用堅硬的外表擊退所有敵人，外殼下的□□就能安然無恙。
祁易繼續勸解：“是這樣的，警方懷疑這個案件並不是一件意外，很有可能是仇殺。”
“仇殺？”淩霄聽到有人要害自己才提起幾分心思。
祁易點頭，把那段監控視頻拉出來又播放了一遍：“如果不是仇殺你為什麽會突然去十九樓，毒氣不是意外，而是有心人故意投放。”
“醫院裏面有人要殺我？”淩霄皺眉思索。
“你肯定希望我們早日找到兇手，現在可以配合我們了嗎？”
淩霄盯著他看了半天，終於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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